KASIKY

NOBODY CARE

窥园2

     

(二)

青石板的小巷,雨淅淅沥沥的下着,细密的雨丝落在油纸伞上当真是应了那句“润物细无声”。叶修着一身素白的大褂,姣好的脸庞结结实实的给掩在帽子里,手上拎着一只小箱子,浑然一副教书先生的打扮。

“这周家,藏的可真够深啊。”叶修拐了一个又一个弯儿,方见着周家大院。

白墙青瓦,飞檐木门,镂空石雕,光从门外看,偌大一个周家,好不气派。

叶修沿着墙走了几步,才见着周家侧门。

门口有个老婆子候着,衣着不凡,尽职的在门口守着。

“婆婆,我是新来的先生。”叶修匆匆从怀中抽出一张字条,递给她,“张先生荐来的。”

那婆子接过字条,领着叶修进了里院。

“小少爷喜静,平日里不喜欢被打扰,所以院子偏了些,叶先生还请见谅。”那婆子姓秋,大伙儿都叫她秋姨,是周泽楷的奶娘,很是知礼数。

“无妨。”

话虽这么说,可这路七拐八拐九曲十八弯的,绕是叶修记性再好也记不住。

秋姨仿佛看出了叶修的心思,说:“叶先生不必担心找不着路,小少爷已经命人去做了路标了。”

叶修打了个哈哈,道:“周小少爷如此思虑周全,一看就是个沉稳之人,日后必成大器。”

秋姨晓得这不过是句恭维话,并未作答,只是笑笑,推开了门。

“小少爷,先生来了。”

叶修摘了帽子,抵在一旁的架子上,露出一张清秀不算招人注目的脸,墨色的短发略有些凌乱,叶修随意的捋了捋,一双桃花眼挑出一抹动人的风情。

正盯着叶修的周泽楷心不由地漏了一拍。恍惚间想到了棠园里窥见的那一抹慵懒的背影。

“小周少爷,小周少爷。回魂儿了。”叶修调笑着敲了敲桌子,惓懒的调子勾的周泽楷心痒痒的,手中的书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
周泽楷晃了晃脑袋,稍稍回了一丝清明,压下心底的悸动,低着头说:“先生,可以上课了么?”

叶修一愣,笑着说:“自然,自然。对小少爷,叶某自当竭尽全力。”

听闻此话,周泽楷的头垂的更低了,像是要找个坑埋下去一般,耳根子红的像烧起来似的。

“好喜欢,叶先生。”

窗外的鸟儿匆匆中落了颗种子,从此情根深种,青丝染霜不回头。

此后叶修成了周府的常客,他书教的好,人也活泼,虽不知道名字,但周府上上下下见他都愿意叫他一声“叶哥”,一些胆大的侍女还当面递他情书。叶修没丢,一封封收好,还封封写了回信。这一来二去,情书少了,问问题的人却多了起来,连一些男人都写信给他。

“小周,你快瞧瞧。你们府上的人可真真是有趣的紧。”叶修新拆了一封信,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“如何能引起小少爷的注意”

“哈哈哈,你说我该怎么会呢,小少爷。”叶修抽出一张纸,洋洋洒洒写了大半篇。

周泽楷坐在一旁,不敢偷看,又不敢去打扰叶修,只能委委屈屈窝在一边儿,心里默默咒骂着写信人。

周泽楷其实是很羡慕他们的,他不敢与叶先生肆意嬉笑打闹,只能接着读书与叶先生多待一会儿。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醋味。

“小周,你很闲呐。课业可做完了?怎的愣在这儿,跟个傻子似的。”叶修拿着笔敲了敲周泽楷的额头,引的周泽楷幽怨的一眼。

叶修伸手揉了一把周泽楷柔顺的头发,“呦,还瞪我,小周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。”周泽楷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手感很是舒服,叶修忍不住多揉了几把,把才刚打理好不久的头发揉的凌乱不堪。

“叶先生。”周泽楷抓住那只在他头上作乱的手,轻轻的揉捏,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。叶修的手指修长纤细,刚写字时不小心沾上了几滴墨汁,像极了一幅水墨画。

“干什么呢你。”叶修笑着抽出手,潋滟的水波在眼底流转,聊斋中的狐狸也不过如此。

“那么大的人了,叽叽歪歪的,臊不臊。”

周泽楷不要脸似的贴上去,脑袋搭在叶修的颈窝上:“不像你写信,给他们。”

推开叽叽歪歪的周小少爷,叶修发扬了他一贯不要脸的作风,说道:“你还吃醋啊,我告诉你啊,只有未来媳妇才能吃叶哥我的醋,小周你要不要嫁给我啊。”

周泽楷一听羞红了脸,支支吾吾不敢作答。

虽说初见时正经稳重的形象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,在周泽楷心中叶修仍是那一抹朱砂痣。若是小周心里的想法被那些喜欢小周的姑娘知晓了,定要大骂叶修臭不要脸,为老不尊。可惜了这根正苗红的周小青年、周良婿,就被叶修这乱花糊了眼。

可如今周泽楷这小白菜,也只能乖乖被叶修给拱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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